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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祖国南太行脚下的一个小山村里,村中的老人们都会吟诵这一段歌谣:“孤山耸立,雄踞独峰。九岭相向,十山相拥。群峻荟萃,景情融融。情留何处,在故人中。”

在歌谣所描绘的绵延群峰间,秀丽的美景隐于山西省阳城县河北镇孤山脚下的孤堆底村中,而融融的追思之情,则可以从田园中显眼的千米碑林后找到归宿,那是一栋红墙碧瓦的建筑,是模范县委书记——孙文龙的纪念馆。

它依山而建,庄严肃穆,内存名家墨宝,贤士留迹,观之令人肃然起敬,动人心魄。难以想象的是,这座纪念馆是在上世纪80年代由当地村民自发修建而成。而孙文龙生于斯,长于斯,归于斯,浑金璞玉,风骨可鉴。太行山上的焦裕禄”用自己的一生记述着南太行县际的革命故事。

甘作公仆,勤政苦干

起初,孙文龙的革命事业并没有得到家人的理解与支持。怀着对党的事业的一腔热血和对人民的满腹深情,他义无反顾奔赴使命。

1957年春季,在省城工作的孙文龙为响应党中央发出的“动员干部、下乡上山”号召,自己向组织递交了申请,主动要求返乡支农。

这对孙家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——孙老汉老两口膝下三儿一女,只有孙文龙一人闯出农村,他参军后又被分配到山西省委机要处任机要员,深受领导信任,是老孙家最大的骄傲。

可现在他却放着平展展的路不走,转头钻回了农村,孙家二老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儿子的做法。为此,父亲孙明仁还特地打发二儿子孙文德赶到省城表达反对意见,试图说服他放弃这个想法。

但孙文龙主意已定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。

很快,省委批准了孙文龙的请求。孙文龙卷起行李,告别省城,回到了故乡阳城。

“小坤(孙文龙的乳名)到底图个啥?”孙文龙去世后,孙文德在三弟的工作日志中找到了答案——“我是党的人,党说要到哪里,就到哪里”“咱们生长在农村不能忘了农民,党号召我们到基层,咱就应当到农村经受锻炼,和人民同呼吸,共命运”。

信仰这东西,有时候就是一句话、一件事,而在孙文龙的生活中,信仰就如他呼吸的空气一般,无处不在,时刻陪伴。

在乡镇历练多年,35岁的孙文龙升任阳城副县长,之后又当上了县长、县委书记。职位变了,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初心不变,他依旧和农民一起奔走在田间地头。但长期超负荷运转,终于击垮了这个硬汉。1974年春,孙文龙在参加会议时当场昏迷。经医院诊断,他身患肝硬化,并出现腹水。

此后,孙文龙下乡,中药、药锅不离身。

1977年,为了加快改变革命老区落后面貌的步伐,当时的晋东南地委决定选调一名得力能干的同志到武乡任县委书记。常委们一致认为,担此重任者非孙文龙莫属,但考虑到他的身体,常委们又举棋不定。

不少人都劝孙书记万不可调往武乡自讨苦吃。理由很简单:从工作的角度看,与阳城相比,武乡经济底子薄,付出的精力会是阳城的数十倍;从个人的身体状况看,孙文龙长期带病工作,肝病已经愈来愈重。孙文龙理解干部群众对他的关心,也明白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。

地委领导与他谈话征求意见时,他亮明了自己的态度:“共产党员四海为家,哪里工作都是为人民服务。苦,我不怕;累,我也不怕,就算把我这把骨头撒到武乡又何妨!”

于是,孙文龙带着药锅,拖着病体,奔赴武乡,挑起了改变革命老区的重担。

任职3年,孙文龙带领武乡人民调整农作物布局,扩大小麦种植面积。在第一年就使全县的小麦播种面积由4万亩猛增到11万亩,第二年亩产由50公斤增加到105公斤,全县人均小麦由15公斤提高到60多公斤,创造了武乡历史上的最高纪录。他还兴建发电厂、化肥厂、缫丝厂,为武乡的工业发展夯实了基础。

1980年,孙文龙调任屯留县委书记。这时,他已是肝癌晚期患者,一米八的大个子瘦成了一根柴。

在一次会议上,孙文龙晕倒在地,被抬进了长治和平医院。病情稍有好转,他便不顾医务人员和家人同事的劝阻,强行出院回屯留。“来日不长,更要好好干几天,即使短命,也心甘情愿。”他对前来探视的武乡县委常委、农工部长曹明魁说。

严守底线,廉洁自持

孙文龙的底线是人民的利益,他严守党的纪律,并让清廉风气作为家风,一脉相承。

在武乡任县委书记时,正是党中央平反文革和历次运动中的冤假错案的时期,经孙文龙之手昭雪的案件达到上千起。孙文龙身体劳累,却干劲很足,这一切人民看在眼里,感激在心里。但当老干部范进出于感谢给他500元钱时,他却急眼摔了碗,怎么也不肯收。范进脸上流下了泪,心里却绽开了花,他知道:“有孙书记这样的好干部,人民才有盼头。”

孙文龙与自己的通讯员小吴有个约定:若是他俩哪一个多吃公家一嘴、多拿公家一点,另一人就拿剪刀剪掉对方的手。

1976年底,阳城县委机关将孙文龙评为困难户,小吴把100元救济款送到了他家里。

孙文龙最初有些疑惑,问明情况后,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,硬是要小吴剪掉自己的手。小吴很委屈,不明白孙文龙为什么要这么做:“孙书记,你咋不算困难户?看看婶子身上补丁摞补丁的衣服,再看看孩子们,破衣烂衫的不说,放学回家还得去拾炭……再说,这救济表是我填的,困难户是大家评的,跟你无关。”

孙文龙沉默半晌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“我再穷,还能比老百姓穷?这救济款不能要!”小吴只能将救济款又交回县委办公室。

干部过金钱关不易,过家人关更是难!孙文龙不仅以身作则,还严格要求自己的妻子儿女。

1977年,孙文龙大儿子孙太林准备结婚,妻子想为儿子地办一场比较有排场的婚礼。

这时,孙文龙刚接到去武乡的调令。他给妻子做工作,说:“我是共产党员,又是县委书记,太林的婚宴还是应当从简。阳城的干部问,就说要在武乡办;武乡有人问,就说在阳城办。两地都不惊动,这有多好。”

没通知同事好友,没响一声鞭炮,孙文龙给儿子办了一场简朴之至的婚礼。

对于孙文龙立下的这些“规矩”,家人一开始也很难理解。但随着时间的沉淀,如今孙家兄妹对父亲有了更深的认识。孙太林说:“父亲也爱家人,也疼孩子,但他的心中更有着一份大爱。”

1982年3月16日,孙文龙因病离世。连任3县县委书记的他,居然找不出一身没有补丁的囫囵衣服,装殓时穿是生前兼任县武装部第一政委时穿过的一身军装。在家人看来,他清贫困苦;在同事眼中,他干净清白;在人民面前,他却总是“富足而精神”的样子。在孙文龙与世长辞之前,他所留下的唯一的财富大概就是人民的满意。

创新改革,科学实干

孙文龙是党员,是知识分子,更是改革先行者。他深知,要让人民生活得到改善,不能只靠情怀,还要依靠科学知识与脚踏实地的努力。他总爱说一句话:这主意,那主意,让老百姓过上富裕日子才是好主意。

1958年的一天,时任寺头公社管委会主任的孙文龙到董家岭村下乡。走到一架山梁上,他发现一个农民正在地塄边专心致志修剪一行桑树,便主动过去跟这个叫成兴安的人攀谈。

“老哥,你为啥费这么大的劲修剪桑树?”

“一亩百株桑,种田不纳粮。庄户人家养一张蚕,就有了一年的开销。”

“栽桑需要息地吗?”

“桑树长在地塄边,不占地,不遮阳,不与庄稼争水肥。”

“天旱怎么办?”

“天旱圪针旺,桑条冒一丈。这东西耐旱。”

孙文龙听后大喜。从董家岭归来,孙文龙便迷上了蚕桑。他拜成兴安为师,并在公社门前亲手栽了7株桑树做试验。试验获得成功后,他又雷厉风行地在全公社推广栽桑养蚕。

3年后,寺头的桑树由2400株发展到31万株,群众收入逐年递增。寺头一跃成了阳城蚕桑发展基地,1960年还被列为华北蚕桑检查团的参观地之一。

此后,孙文龙走一处干一处,为阳城、武乡、屯留3县群众栽下了数不清的“摇钱树”,给千万农户带来了享不尽的“红利”。今天的阳城早已成了闻名遐迩的“华北蚕茧第一大县”。

他一生致力蚕桑发展,而他“蚕桑书记”的美名也在太行太岳乃至全省不胫而走。苹果书记、养猪书记、棉花书记、粪篓书记、水利书记……老百姓送给孙文龙的雅号还有一长串,每一个的背后都闪动着他时时处处心系于民、千方百计帮农致富的忙碌身影。

上世纪50年代末,阳城人还没见过苹果长啥样,是孙文龙率先从东北成功引进优良品种,让寺头万亩苹果园名扬晋东南。1967年,在孙文龙的主持下,海拔1000多米的阳城县大安头创造了高严寒山区植棉夺高产的奇迹,受到周恩来总理的表彰……这一点一滴的创新,使得这些贫困县面目一新,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发展道路。 当年在寺头乡工作的老党员陈老太始终铭记着一件小事。寺头自古有个传统,叫做“好官送鞋、赃官脱帽”。上世纪60年代,孙文龙从寺头调往润城担任公社党委书记。

陈老太感念孙书记的辛劳,手捧一双新鞋,准备赠与孙书记。而当她走进孙书记的办公处时,看到孙书记正对着14双崭新的鞋子热泪盈眶,那一刻她知道,孙书记所做的一切,都被百姓一针一线地缝进了心里。

寺头乡的一名蚕农介绍,每次家里有贵客来,阳城农民都会炸一种叫“油圪垛”的稀罕小吃。这时候,好些蚕农总会盛上一碗,恭恭敬敬地献在桑园和蚕室里,不是献祖宗,也不是敬蚕神,而是悼念给大伙栽下“摇钱树”的孙书记。

而今,当山风再次吹过那一片片桑田,那留过泪痕的新鞋,那被恭敬地放上案桌的“油圪垛”,都成了人民对孙文龙的最高赞誉,也成了太行脚下最深情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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